黃璧君諮商心理師
玫瑰少年,是嗨嗨人生在做性別教育的一個很重要的講題, 小嗨本人亦是這首歌曲的歌詞協力製作者。
玫瑰象徵著嬌嫩、帶刺,更常常讓我們直接聯想到女性, 因此玫瑰少年一詞,似乎已經訴說了一個故事。
「有個男孩,他長得跟一般的男孩不大一樣。」
然後呢?然後沒有然後,因為他後來死掉了。
性別,是我們切身所依循 ,但卻是我們相當不瞭解的事情。 這也是工作以來,我相當傾重的項目之一,常常在工作上留心這些資訊和族群。 因此,我主動與嗨嗨人生接觸,詢問是否能夠協助短講, 幫助我可以更多了解不同的性別教育切入點,以及實務現場的各種樣貌,
回首過往,我的性別開蒙是來自於大學時的心理訓練背景, 因此開始大量摸索「外」與「內」,種種我們所被植入的性別價值觀。 我用了「植入」這個詞,因為我不覺得過往我對於此有太多的思索, 我只是聽見了就讓他在我內在發芽,在這些價值觀的影響下 偶爾覺得自卑,覺得自己跟大家說的「女孩子」怎麼好像不一樣; 偶爾覺得被震撼,為什麼有些人可以活得跟我想像完全不一樣; 或者覺察自己以為不存在的歧視,其實活生生地正在影響我對待他人的眼光和態度。 我開始去思索尋根,試圖去辨認哪些真正屬於我、哪些其實並不屬於我, 然後試著修剪成自己想要的樣子。
很激賞小嗨在說理與經驗的平衡中,將性別平等教育的發展始末娓娓道來, 回首過往被壓制、抗爭以及尋求出路,這些案例雖然我並不陌生, 但從這樣的始末看來,仍然相當震撼, 因為我們的性別平等教育是棵用血與淚澆灌的樹。
面對與我們不同氣質的人類,切劃分出你我之分是容易的, 這樣就阻斷了很多了解探究的機會,但一但我們能夠去看見, 就發現也許我們都是玫瑰少年或是玫瑰少女。
為了讓大家更多明白玫瑰少年的感受, 小嗨帶領教師們去摸索身為玫瑰少年在每天每個時刻的感受, 從幼小時的生長經驗,到成長,乃至未來的每一天, 試著去想像、深入出感受、情緒、想法和行動。
我也簡略分享了過往在求學階段被霸凌的故事, 講起這故事仍然某些時刻會感受到情緒的擺盪, 那些故事引發的浪潮不再將我淹沒,但我仍可以感覺到感受如潮汐的退漲。 這故事我也曾經在專頁分享過,聽我說霸凌: 我知道這些故事其實不大可能真的不再次發生,我們當然如此渴望, 但如此可能僅是奢求,因為人性是軟弱的。 也因此,我相當喜歡在我分享故事的時候,小嗨問了我一句:
「Bibi,回到那時候,你期待旁人可以怎麼幫忙你?」 『相信我的感受。然後,告訴我,如果需要的話,我可以去哪裡。』
霸凌最可怕的感受是隔絕,你被隔絕在所有人之外。 而被霸凌的孩子,在求助無門的時候,會連自己都隔絕起來, 拒絕自己會痛想哭害怕的感受,唯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走過去。
也許我們無法改變孩子所處的世界有多少磨難, 但至少讓孩子知道他的感受有人明白,而當他無力的時候,有誰可以收納他。
這樣的分享對我來說相當有意義,磨難的過往不僅僅是磨難, 成為了某種可以傳授的知識,我走過有些人不曾走過的地獄, 但我能夠告訴你那裡是怎樣,也許你無法真的明白, 但你會知道怎麼擁抱一個身處地獄的孩子。 我們所走過的事情,都會成為我們的養分。 你所在意的事情,會成為你的養分,滋養那些你渴望灌溉的土地。
謝謝小嗨。謝謝玫瑰少年。謝謝曾經身為玫瑰少年或玫瑰少女的我與你。